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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3-29
星期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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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微笑
时间:2014-07-07 23:59:35    作者:恋幽草    来源:九九文章网

清晨,阳光慵懒地打在透明的落地窗上,斑驳细碎,迷离倘恍。
  
  她烧了一壶热水,手按住茶壶,不紧不慢地往杯中倒入红茶。温热的红茶在杯中冒着热气,艳红如血,甚是好看。
  
  走出室内,便看见趴在阳台上的猫正伸出它小巧的粉舌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发,她蹲下身去,摩挲着小猫白的后背。
  
  突然之间,她想起另一只白猫,那是她放学后,踩着夕阳短促的尾巴,在一间老屋所看见的一只猫。以前独自抱着书本穿梭于狭窄的小巷,看见破旧的瓦屋上升腾起袅袅的炊烟,氤氲了红黄掺杂的残空,她总是不自觉地,低下头去,看一眼那只浑身白似雪的小猫,它的眼睛积淀着暗红的底,欲说还休。四目交错,冰凉的眼眸率先闪躲。空气中,弥漫着柴火的焦味。
  
  后来它死了,死在淫雨霏霏的春雨中。那天她忘带伞,从学校走出,淋了一身的雨,心情极其低落。但她不会一边走一边诅咒这霏雨滔滔、雨丝自天而降,连绵不绝的天气。她只是觉得疲惫,觉得自己像这春季中附在墙角的一块霉斑,腐败,毫无生气。软绵的雨丝从空中飘洒而下,慢慢湮灭堆积着尘埃的世界。正在她浮想联翩时,它闯入她的眼帘:它一动不动地躺在乱草丛生的废弃地上,眼睛半眯着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。细密的雨丝融入它雪白的皮毛,消失无形。她愣住了,没有往前走一步。脚被钉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。此刻她觉得它应该比自己还孤独,也许,死亡原本就意味着孤独,不管万物生灵在现世活得多么精彩绚丽,死亡时,都只能独自离世,不能带走一丝一毫。连同凡尘残余的温暖。从虚空而来,终归于虚空。
  
  半晌,她静悄悄走开了,雨水膨胀变大,她没有闪躲,只是任由它们穿透自己的单薄的衣服,穿透脆弱单薄的灵魂。一辆车从她身边经过,溅起的水花又将她的衣袖打湿。她一言不发,目送那辆车迅疾远去,直至消失在视线中。也许,心里的某个部分,正“啪、啪”碎裂。
  
  那年春季,并没有古诗中“留连戏蝶时时舞,自在娇莺恰恰啼”的浪漫雅致,她只记得自己蹲在潮湿的阳台上洗着一大叠油腻腻的碗筷,苍老憔悴。屋外,雷雨倾盆,饱和的雨水重重地砸在铁皮屋顶,似无数钢珠滚落。一道银白的闪电迅疾划过泼墨的夜空,白如昼,抬起头时,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震撼了,只是一会儿,她眼里的亮光又黯淡了下去,像不曾出现过一样。湿漉漉的衣服如冷蛇缠绕周身,稠粘冰凉。
  
  抿一口热茶,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,她深知自己已经明白某些东西。
  
  她向往一茶一书的闲适生活,简单诗意,只是,要想得到,并非容易。犹如一枕黄粱。白天,她大多数时候都在为学习忙碌,听课,看书,刷题,时间被课程表分割的妥妥当当,丝毫不爽。偶尔下课,她停歇下来,瞥见玻璃窗外翠绿的枝杈,恍惚回到一段青葱的年华,于是心中的某个柔软角落被触动,记忆排山倒海翻涌而现,催泪而下。忍耐,痛却清醒。她惧畏着白日强烈的日光,怕它们无情地穿透心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内核,怕它们挑拨起矛与盾,将厮杀演绎得惊心动魄。而在黑夜,一盏日光灯就能将心层层剥开,将人性袒露。黑夜蛊惑人心,它可以将极端的愤恨留驻,也可以让极致的宁静蔓延。她觉得,人在黑夜中独处,面对的是自己的本心,仿佛与宇宙间的某种神秘力量对话沟通。
  
  她穿梭于这交替的昼夜,时而见日光绚烂,飞鸟击空,时而见暗夜疏星点点,月光铺地。在白日独行于喧闹的街市,在傍晚归来时看见逐渐点亮的万家灯火。
  
  很希望内心的宁静可以不被惊扰,逆向汹涌的人潮行走时,也只当穿云而行,平淡悠然。只可惜现在的表面平静只是一层假象,薄如纸,轻轻戳破,便露出内象的狰狞,那些动荡与不安如洪水猛兽,叫她措手不及——的确,站在巍峨的悬崖峭壁上,怎能纹丝不动,心如止水,现实的危险已经提醒她严加小心,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曲突徙薪,悬崖下险象迭生,云缭雾绕。一旦摔下,便头破血流,甚至粉身碎骨,那些难以抵挡的沉重与无法支架的寒凉,总叫她遍体鳞伤。
  
  她深知自己用这样的比喻是那么浅薄苍白,但似乎有时她想要表达的。绕来绕去,山重水复,仅是作茧自缚,画地为牢。自诩过尽千帆,依旧剪不断三千烦恼丝;百转千回,却依旧找不回来时的路。
  
  她常常轻吟浅唱苏轼的一句词:“且将新火试新茶,诗酒趁年华。”便觉俗不可耐的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风花雪月并非琴棋书画诗酒花,而是一颗心如何独挡人世碌碌烟尘,如何在惊涛骇浪中安身立命,寻光阴之静美,年华之苍翠。
  
  灵魂微笑(2)
  
  “也许是一个人孤独久了,就变得更重情,不过,重情的结果,是更容易受到伤害。”沫然漫不经心地说道。但她知道,他说的越云淡风轻,越是痛彻心扉。她耐心地听他娓娓道来,虽不能替他答疑解惑,至少能帮他分担一点苦楚。
  
  “那说明你还未放得开,在乎得更多,”她说,“我们正处在一个‘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’的年纪,万物静观皆自得,你唯有打开胸襟,才可减轻伤痛。
  
  “那你呢?”沫然轻柔地问她。
  
  “我?”她略带疑问,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没错,我和你一样。唯一不同的是,我把人生当做体验,用心感受所有悲喜。我无时无刻不在解读自我的情感,并把它们付诸文学。但是,我不能改变别人,只能改变自己。外界带来的压迫,我必须承受,化解于心。”
  
  他已经明白,眼前的她,在说服他时,也是在说服自己。
  
  也许,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,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,当然,这也包括他自己。这本身就无可厚非。唯有自爱,才能爱人,是个不错的理由。曾经的他,和成千上万的中学生一样,乖乖读书,听课,做作业,把学习放在重要的位置。他总是独自背着书包,推着自行车站在马路口等待红灯跳过,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流动,他的眼神是茫然无措的。年华似水,平淡无味。日子还是原样,一天天循环。有时,他是如此渴望,命运出现许些波澜。简言之,他是无虑的,家庭虽不算富裕,但是至少衣食无忧;父母恩爱如初,他也不必为亲情烦恼。即使他的确拥有很多很多别人歆羡的资本,他还是不快乐。当夜幕降临之时,他常常靠在窗边,看着浓墨稠粘的夜空,感受着魅风侵袭衬衣,有种浅淡的孤独油然而生,在黎明,它们便幻化成泡沫。他觉得,他的灵魂空荡荡的,苍白虚弱。他家住在大厦顶层。他曾经想,有一天我要是在楼顶上往下跳,会不会在那一刻幸福安稳。他想象从高楼坠落的时候,身上的白衣向后飞扬,有着白色水仙一样冶艳的美。他会像是挣脱束缚,在空中自由飞翔,如一只真正的鸟,他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欢快轻松,畅快感淋漓从骨子里迸溅而出,他安详的闭上眼,这个城市寂静的如同一块荒凉萧瑟的墓地。他坠下后,会血肉模糊的葬身进去,俨然像一个砸得稀巴烂的西红柿。
  
  梦由心生。前半部分是他在梦中的场景及感受,后半部分是他在梦醒时分连带幽默的联想。
  
  他以前会以为,自己会一直过着平淡简单的生活,向他的父母给他安排好的一样,读书,工作,结婚生子,养儿育女,渐渐老去,灵魂始终得不到解脱。未曾料到,命运偏离原先的轨迹,齿轮错开,他从安逸荼蘼中滚了下来,伤痕累累。父母的纠纷在一夜间爆发,他们又因事故相继离世,让他恍惚间发觉家庭的和谐安稳只是一种如雾亦如电的幻象,他一直活在欺骗之中。那些丧亲的日子,他深知前途未卜,悲怆拔地而起,茫茫然的他,在料理完父母丧事后,一个月没去上学,功课落下一大截。
  
  那段灰暗的岁月,他并未以泪洗脸,而是借酒浇愁,一醉百了。当生活不再似从前,他才明白过去的感伤与孤独是那么空洞,而今的他才是时乖运蹇,命运多舛。可顿悟这些反而徒增忧愁,他难以自控,仍是惶惶度日。
  
  直到,他遇见她,犹如在错误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,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子,以她的药石之言将他从堕落的深渊中解救出来。她为他的伤口敷上清凉的草药,看着他的伤口愈合如初,她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,笑容绽放如花。
  
  “请用茶”她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乌龙茶,“小心烫手。”他诺。她总是心细如尘。
  
  与她初遇是在一个普通的酒吧。那天他路过一家新开的酒店,决定进去里面喝酒,他在T台看见了她,她一手拨弄吉他弦,一边唱着哀伤的歌。她的声音犹如天籁,触动他的心弦,使他感觉找回过去。鹅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,是她看起来柔和,美好。不同以往,他只点了一杯清酒,然后不动声色地欣赏她的表演,或者说,沉浸在她的音乐中。很奇怪的是,她唱的歌他闻所未闻,尽管他也是一个音乐狂。酒吧打烊后,他主动找到她,要了联系方式,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,她说,她对他一见如故。后来,他们渐渐熟悉,她辞去在酒吧的工作,搬进他家,照顾孤单的他。
  
  和她一起生活,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快,如同他曾经梦见从高楼坠落,在空中飞翔的那份感觉。这也许就是幸福,他甜蜜蜜地想。自她入住他家,她便不闻不问地展开对他房子的改造:她在阳台种了一大片花草,养了茉莉与蔷薇,使他一大早起来就能闻到花香;她拉他一起喝下午茶,听宛转悠扬,让人心神安定的歌曲;她在墙上挂上美丽的画作;她为他买了许多书籍,强塞硬给的,不问他接受与否。逐渐地,他察觉,她真的是一个很有品位的女子,懂得如何平静生活。
  
  她分享着她所有的喜好,把他带入幸福的伊甸园。他惊奇的发现,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多彩,生活这样一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,经过她神奇的双手,便调兑成一杯芬芳四溢,沁人心脾的香茶。所有的苦闷、困惑、不安,经过她的切中恳讲解,都一一分崩离析。
  
  他是如此信赖她,以至于他年少的棱角,都为她磨平,尽管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,他也愿意为她倾尽所有。
  
  “沫然,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,你会好好过吗?”她担忧的看着他,想获得肯定。
  
  “留下吧,这里已经是你家了,你不可尚自离去,起码,我不允许。”沫然是这样说的,他觉得,有了她,这件空旷的房子才能称之为“家”,没有她,他唯有独自一人生活,房子还是死气沉沉的房子。他想象不出,没有她陪伴身边的日子,他会有多么孤单。既然得到了的东西,谁也不想失去,如果一开始知道他终究会失去,他宁愿从未拥有。
  
  家......,这个词多少让她有些失神。曾几何时,她是多么钟爱在家的感觉。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餐桌前吃饭,享受天伦之乐,是她心中莫大的幸福。然而,随着几番聚散离合,这份家的温暖渐渐消散,与家人的关系,也渐渐疏淡。后来,她分不清拴住她骚动的心的,是失去温暖的家,还是一套冰冷的房子。她从未逃离而出,将自我放逐,流浪,不管行至多远,那份对家的依恋,犹然根植于心。没错,在他身边,她的确体味到家的味道,她只是担心,担心它不属于自己。
  
  他的一番话,换来她的泪落飘零。
  
  她给他念词:桃花羞作无情死,感激东风。吹落娇红,飞入窗间伴懊侬。谁怜辛苦东阳瘦,也为春慵。不及芙蓉,一片幽情冷处浓。
  
  一片幽情冷处浓......顷刻,他便明白她所言即是。
  
  灵魂微笑(3)
  
  她从不跟他提起她的过往,那些最黑暗的时光,她是怎么将血泪熬煮,在逼仄的角落翘首张望天空,心支离破碎。
  
 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课桌前任人宰割,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送入耳,犀利,尖锐,凛冽的破开虚空,可她还是一言不发,终于,那些声音挑拨起她的回忆,撕裂风起云涌的心,她咬住了嘴唇,深似海的哀伤潜伏出地面,她的眼眶迅速发红了。
  
  感觉到眼泪随时会夺眶而出,她深了深呼吸,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,压制已经快要溢出的泪水。
  
  这是她唯一倔强的地方。无论再怎么难过都好,她都尽量不让自己在人前哭泣。她不喜欢自己总是流露出悲伤,但是又身不由己,她最害怕身边的人突然超出她的预料,激烈的攻击,排挤她,她害怕黑夜时,那些所谓坚强的伪装会不由自主的剥离,她还是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,只要轻轻地扎一针,心便破碎落一地。
  
  极度无助的她,失魂落魄,双目无神的行走在街上,如一个流浪汉一样颠沛流离。残蚀的夕阳逐渐淡出,黑暗笼罩住她,将她包裹,她感觉自己已麻木得成为一个空心人,心被伤害挖空,疼痛隐去,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,在昏暗的屋檐下,她抬头,望见依旧皎洁明亮的圆月,她竟然微笑了,这微笑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,猝不及防。毛尖细雨无息飘摇,湮灭她沉重的思绪,她再次深吸一口气,迈动酸痛的双脚,笔直的走回去,她仿佛在最黑暗的深处望见最明亮的月光,那一缕缕似有若无虚无缥缈的月光,照进她虚弱的灵魂,她获得了与黑暗抗争的力量,也许因为如此,她才笑了,虽然笑得那么疲惫,可这是她入学两个月后第一次的笑容,她对自己笑,笑卑微病态的自己,笑霉透的一天,笑人生百态。
  
  上高中的时候,她常常在家务做完后,开始学习之前,伏在书桌上写日记,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写日记而写,而是心里有太多的话无处倾诉,有太多绝望与沉重无处排遣而写的,这是她唯一自救的方式。时间一天天流失,每天都相似,却又有少许不同,有人说,太阳每天都是新的,而面对这新生的太阳,她的心情复杂难解,那时候的她更喜欢黑夜,喜欢黑夜她的孤独与宁静,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纸张挥洒情感,思想,与世无争。她也喜欢日暮时分,她可以抱着书,踩着枯叶残枝,哼着歌,迎风而行。血色夕阳隐隐约约如水波颤动,一道道镶着金丝的阳光斜照在斑驳的墙上,参天大树那晃动的叶片上,她在夕阳的沐浴下,闪闪发光,只有在这个时候,她才会感觉到生命是如此温柔,鲜活,发热,灿烂,熠熠生辉。她想到许佳《我爱阳光》的吉吉,那个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活力、周身带着金色螺纹线的女孩,是秦庾所深爱的透亮的阳光。她羡慕吉吉,也爱上了她,吉吉可以让人们找到生活的音符,唤醒生命中的歌声,让整个世界放情高歌。而她,只能让自己在自己的世界放情歌唱,感染不了其他人。VV很像书中的吉吉,她总是带她走出晦暗。以前VV在身边的时候,她经常和她手牵手并行,VV嫩白且略带温热的手掌与她冰凉的手指并拢着,使她感觉到依赖与安稳。她们时常一起吃过晚饭,就静静地在操场上散步,走了一圈又一圈,她们走累了,会就地而坐,听着广播播放的音乐,说说心里话。有时候,她们一起爬上高处,眺望校门外连绵起伏的青山,看着渐渐消失的太阳,谁也不说什么。深秋冰凉的晚风吹拂单薄的夏服,她感觉一丝寒凉沁入骨髓。她突然回头看VV,她看她有点伤感,其实,她知道VV不是这样的,她总是像一只白鸽,张开亮白的羽翼,于深蓝的天空自由飞翔,她的存在总让人感觉舒服,欢畅,她说话的时候,是平和宁静的,她从来不会对别人生气,无论别人怎么对她,她上体育课时,总是笑着一蹦一跳。看见她的笑容,那些萦绕着心怀的阴霾立即挥之散去,仿佛有温暖的阳光填满胸膛。
  
  她想念VV了。分开了两年,她还是很想念她,她总是试图关心她的动态,知道她过得好,她便觉得无牵无挂。
  
  VV说,生活总会遇见不如意的事,事事如愿以偿,不可能,生老病死怨憎恨爱离别求不得,人生之苦,每个人总会经历。学会调节,取舍,以一种随意且从容的态度对待,才能让自己放下心灵的包袱,发现生活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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